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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桃花陨秋探沧州(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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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可诗与李瑾月虽并称京城双绝,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两人素不交好。

沈念听到此话则是瞪大双眼,惊讶地话不待思考脱口而出:“你连这都知道!”

女子将手伸向沈念脸颊,浅浅一捏道:“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你回来不主动找我也罢,竟然去找李瑾月!最要紧的是上次宫宴,我明明就在你面前,竟还不来找我!”

“庄姐姐我错了,我下次谁都不找只找你。”沈念抱住庄可诗的胳膊撒娇。

“这还差不多。”

“庄姑娘今日来此只为与家妹一见?”沈安然温润声音传来。

刚刚笑语晏晏的女子见其面上笑容淡去,冷声道:“姑姑怕是没您这般大的儿子,还请沈公子自重。”

庄可怀与沈念二人听此话面上皆是一顿,略显尴尬。倒是沈安然面色丝毫不变,语气一如既往的温柔。

“那庄姑娘今日来此只为与郡主一见?”

“当然不是,你猜今日台下有多少官府中人?”女子反问。

“我朝律例规定官商不同路,若是做官则个人所持产业要交于旁支打理。两者路不互通,此等场合定然无官。”

她斜睨着男子,目露讥讽道:“今日宴席前,沈念也曾带过节奏,你可知为何无人附和?”

男子愣神,庄可诗接着道:“台下官府的人怕是占了一半以上,我们早早与四大商派达成合作,你们自然一点好处都捞不着。”

沈念愤然到:“既如此还搞什么商户,直接宣布结果不就行了,亏我还以为大商派行事作风公正呢。”

听此话女子笑着解释:“若非搞如此大的场合,怎么堵住悠悠众口?否则你们以为这种事关利益的事能传扬的如此广。连你们三个都知道......”

庄可怀刚刚被拧住的耳朵还隐隐作痛,但此刻听得亲姐如此贬低的话,他弱弱开口:“姐,我们也没有那么差吧。”

女子未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眨巴着双眼对其微笑,尝试用意念传达。

“他们要那么多盐引做什么,这东西有什么用?”沈念不解。

“有三成无用,有六成无用,有九成也用处不大,可若有十成,那天下盐粮的价格不任由他们来定?老百姓总归要吃饭。”女子望着沈念柔声回答。

沈念陷入久久沉默。

良久,沈念问:“诗姐姐,若是你得了这盐引会漫天提价吗?”

女子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对她说:“念儿,不要将希望寄托在旁人身上。”

不站到台上,怎会有话语权。不拥有钱财,怎能站高台。

待他日富贵显荣,定不负天下人。

马车在王府侧门停下,两人下车。庄可怀掀开帘帐向沈念二人挥挥手,接着少年原先的位置被其姐取代。庄可怀冲两人大喊:“念儿下次见哦,还有你沈安然!下次见!!!”

声影愈加模糊,直至消失在眼前。沈念带着沈安然偷偷翻墙入内。

这等偷鸡摸狗的小事沈念自小做惯,但沈安然却动作生疏,也并不理解。

“我们为何不直接走正门。”

“走正门包被发现的,到时候他们问东问西的多麻烦啊。”沈念推着男子就往常翻的外墙走去。

由于沈安然对翻墙一事并不熟悉,于是其便在沈念的指导下翻了过去。男子面色本就涨红一片翻过墙头发现一众人面露惊讶的望向自己,面色更加红润。

沈青近日得一稀罕玩意,今特邀朝中诸位好友于府中小聚。稀罕物还没见着倒是先见一稀罕景。

他将朝中同僚招待于外院凝心亭内,自己则去将物件取出,回来路上远远就看见城墙上突然探出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哪来的偷盗贼如此不长眼,竟敢偷到我家?沈青心头一震,连忙凑上前一探究竟。

偷盗贼竟有同伙,一直在与同伙低声说些什么,显然业务不是很熟练,连有人走近都未曾发觉。

沈青皱着眉头当即要喝制小贼,可亭中一行人显然也注意到这边场景,打着噤声的手势从这边走来。

待那小贼一回头,呦!还真是脸熟的很。

“爹。”沈安然张了张唇,说不出辩解的话。

隔着一道墙外不断传来一道女声。

“沈安然,怎么样了?”见无人回话沈念接着道:“你往旁边让让,我一会直接跳。”女子计划着。

沈青面上青紫一阵,羞愧异常。京城众官虽知南阳小郡主自幼娇宠无度,未曾想竟顽劣至此。所邀众人并非长舌之人,见其家宅有事纷纷起身辞行。

青瓦砖墙上一滚圆的脑袋探头探脑,与众人对视。女子面上露出呆愣的表情一瞬,转头跳落原路返回。

沈青大叫一声:“逆子!你给我站住。”后连忙跑出追赶,中途还怒斥沈安然道:“你给我到佛堂等着去,我一会一并收拾你们!”

九月末,沈老妇人去虞山寺庙礼佛仍未归,佛堂虽每日有仆从打理却仍异常冷清。

一男一女跪坐佛前,面上虔诚一片。

另一中年男子手持长鞭,怒气冲冲的鞭打着地面,发出一声又一声骇人的声音。

沈念眼观鼻子耳观心,从小这样的场景没有五十也有三十,心知鞭子肯定不会打到身上,但面上还是要对武器表现起码的尊敬,于是面露惧意。

而沈安然则是第一次见如此愤怒的沈青,心中恐惧万分,可见一旁女子害怕模样,还是硬着头皮挺直腰板,内心告诉自己要拿出哥哥的气概保护妹妹。

“我说怎么最近瞧不见你两踪迹,原来是到外边野去了!”沈青斥责着。

沈念面露哀色,尝试辩解一二:“爹,我们只是在外边,没有在外边野。”

听此话中年人怒目横眉,斥道:“你还敢狡辩!竟还把安然也带坏了!”

佛堂的门被一把推开,是匆匆赶到在门外只听到最后一句的沈夫人。“沈青!你什么意思!什叫我女儿带坏了他儿子?”

沈青想把庄宗姝拉到一旁解释,被妇人一把推开,内心叫苦连连。

沈念一个头两个大,这边事情还未解决,那边又有新矛盾。

跪坐佛堂的男子经过重重心理克服,在此刻站了出来,沈安然道:“这件事皆是我一人之过,与沈念无关。”说完重叩地面,久未抬头。

沈青与庄宗姝顿住,两人对此次事件的主导者心知肚明,总不好冤枉人家。刚刚吵吵只不过是对其出生心有隔阂。

沈念在一旁弱弱开口:“要不还是罚我吧,我知道错了。”

最终两人被禁足家中一月,抄写经书十卷,以示惩罚。

麻绳专挑细处断,两人刚被禁足家中,庄可怀便传来消息。

何元查探到黄乌生的避难之所,正打算报官缉拿时却被反咬一口。原是男子早将官员贿赂,这下不但没报仇,反被诬偷窃之罪,杖四十,关大牢三十日。

何元着墨飞鸽传信让几人速带五千两白银至沧州将其保释。

庄可怀提议他先行一步,等二人解除禁足之日四人于沧州相聚。

可二人怎能见好友遇难而毫不作为,当即就要一同前行。

哪怕回来被禁个一年六月,也认!

两人当即手持笔墨,潇潇洒洒写下告别书,于深夜长辞。

孙姨娘前几日知道消息想来探望,被侍从拦在佛堂外,索性趁着天黑前来。不看还好,诺大的佛堂哪还有两人踪迹。

当下大惊,惊醒府内众人。

沈青黑着脸看完佛堂内二人留下的书信,不着一言。沈夫人也觉沈念此次实在过火,并未说宽慰的话。

气归气,两人还得悄悄联系在沧州的旧友,望子女能在属于他们的江湖得到些许偏爱,这样也许前路能顺畅些。

沧州临近衡州,却比衡州富饶数倍,远近闻名的鱼米之乡。

三人一路向北此行虽通顺,可到沧州已是四天后。

到沧州几人来不及修整,第一件事便是冲向沧州府,保释何元。沧州知府尚京提前收到信件,对几人很是关照。

何元犯的是偷窃小罪,沧州府衙管的都是些杀人放火的亡命之徒,故何元不在这。

沧州共十二郡,每月十五会将各类犯人名单上报一次,今日是初七。等名单上报还有整整八日。

“大人可否提前让各郡上报?”沈念天真的问。

尚京干笑两声道:“郡主真是会开玩笑,此等大事怎能说提前就提前。”

无果,几人颓丧离去,于街市遇一熟人。双方几乎是同时看到对方,那人瞧见几人转身离去,不带丝毫犹豫。

“站住!”

“谢兄!”

三人一并开口。

谢长川离去的步伐顿住,缓缓转身,面上挤出一抹笑道:“你们怎在这里?”

“我们怎么在这里还用和你报备吗?某些人连告别都没有,现如今倒也好意思问我们怎么在这!”沈念恨恨瞪着面前男子,眼底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余晖下,他的身影格外落寞。无法言说的辩解如砂硕般在喉头滚动,悄无声息的埋入心底。

“那我不问便是。”谢长川柔声道。

这话说的不痛不痒,沈念听的火冒三丈。悄声嘟囔道:“我又不是想听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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