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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云雾&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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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火在火芯上跳动闪烁,秦笙翻出梳妆匣子中的铜镜,取下烛台上的一只蜡烛,拉开房门,发出“吱呀”一声。

寂静的夜晚中声音格外清晰。

“这次是我拉你涉险,一道吗?”

慕予取下烛台上的另一只蜡烛,默声跟在秦笙身后。

走廊的尽头身着红嫁衣的木偶被红线吊起,自窗子席卷进入的风将木偶盖头半掀起来,盖头下点做红唇,容貌似悲似喜。

“何须今宵盼郎君~”

“且听风吟颠日月~”

“惟愿来生化锦鲤~”

“佑君世代永平安~”

“妾同郎君绕红线~“

“姻缘长牵渡奈何~”

木偶吟唱到最后一句,红线断裂,重击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盖头自头上滑落。

盖头下是一颗被强行安装上去的头颅,相合之处被摔击在地殷出血液,与木制的身体大相径庭。

头颅扭曲的转动,一行血泪流下,与慕予对视启唇,“不若化鹊连郎君~"

“不若化鹊永相连~”

“不若化鹊绕相思~”

慕予呆滞着朝木偶所在的地方走去,木偶却消失在原地。

“砰一一”耳边响起一声清脆的玉碎声音。

秦笙慌忙伸手拉住他,慕予回过神自己半个身子已经探出窗子。

秦笙将他拖离窗边,“幻象在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一个穿嫁衣的木偶。”慕予一股不适之感由然而生。

秦笙看着他道,“她说什么?”

“她说…”慕予将秦笙推向窗边。

眼前一黑,慕予努力保持清醒,“你怎么知道她会说话?”

秦笙错愕看着他,“什么?我没有说话啊?"

慕予怔了片刻,“不对,这是哪?”

“你不记得了? 不是说要来找载体嘛? 后来你便不知为何径直朝这窗子走去。”秦笙暗自远离窗边。

慕予将铜镜从袖间滑出,悄悄映在秦笙脸上。

秦笙的脸映在铜镜中与铜镜外如同一辙。

秦笙瞥见慕予手中的铜镜,“幻境已经碎了,不必测了。"

他将慕予手腕攥起,“你瞧镜中镜外不相似吗? 不相信吗?"

慕予将手挣出,闷头朝前走,“嗯…那我们接着前行吧。”

秦笙在背后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好。”

慕予突然回头,秦笙看着他一脸纯良道,“怎么了?”

“阶梯上面有东西。”慕予往旁边挪了一步。

秦笙探着半个身子看着,”哪里?”

慕予发力将秦笙推出门边。

秦笙稳定身形,“慕予,你是不是疯了?”

慕予将灵力集中掌上将他推下阶梯。

努力睁开眼,滚落的声音尚未响起。

秦笙跑到他的身边,一把拽住他的手腕,“慕予,别过去。”

慕予回头看他,“发生什么了?"

秦笙紧紧拉住他,生怕他离开自己太远而发生什么意外 ,警惕四周,“刚刚我听到周围有幽歌,你听到了吗?”

“什么幽歌?”慕予狐疑看他道。

“听不太清楚,好像是暮歌民谣。”秦笙思考着想要哼出旋律。

慕予对他“嘘”声,“最好还是不要唱。”

"嗯...好。"

“我也听到那首民谣,里面有句线索。”慕予沉思道,“之前推测穆哺鲤是理想化,猜想是可行的。"

“嗯…我知道了。”秦笙拉着他的手不曾松开道,“接着前行吧。”

慕予将手从他手里挣脱,“不愿去了。"

秦笙回头看他,“为何?不适吗? 那便回去。”

慕予化出匕首一刀刺向秦笙的心口,眼前景象再次一变,他感觉莫名昏沉。

“醒了?”秦笙低头看他,幕予整个人被秦笙揽在的怀里,“方才你陷入幻象,我试过玉石破境法,无果。这个幻象远比想象的复杂。”

“见你魔怔般朝窗边靠去,担心出事情便擅作主张使你昏迷。”

慕予起身落地,打起精神瞧他,"嗯。”

“幻境之中我听到一曲民谣,里面有句台词印证穆哺鲤是思淼的理想化。"

“那看来穆阳便是穆逸的了。”秦笙思考道,“你状态不太对劲,明天再与他们一同。

慕子摇了摇头,“不了。“

“感觉不适便同我讲。”

“嗯。”慕予接过烛火走在前面,走向楼梯踩在阶梯上传出”吱呀”的回响。

一楼素日便采光不佳,倘若晚间便是不辨阴暗。

“当心。”秦笙蹙眉对慕予道,他用无心斩下一截将袭击到慕予的东西。

慕予回过头同秦笙借着烛光朝地上蠕动的东西看去,是楼梯上破碎豁口中伸出的…一截舌头。

从中又伸出另一截暗暗缠上慕予的脚腕,他化出匕首将它割断,接着从豁口中伸出数根如触手般的舌头。

慕予用离殇绞杀着这些舌头,仍有数不胜数的舌头从中涌出。

他将蜡烛投入豁口中,瞬间窜起数丈高的火焰。

舌头在火焰中萎缩挣扎…逐渐消失。

“早起早睡,保重身体。”打更人在街上打响夜里最后一更一一五更。

“猜测载体应该在顾兄同阿卿勘察途经的位置。”慕予用烛光照射四周,“据他们所言,无边无际不辨方向。”

秦笙将手里的铜镜露出,“还忆得我们携带铜镜了吗?”

慕予盯着铜镜思考,依旧没有头绪,“不是用来辨别妖魔的吗?”

“并非。”秦笙接着道,“同盟之际,忆得离殇在何处吗?”

慕予:“桌案。”

“是的。”秦笙将无心化成长明灯置于桌案,铜镜靠近它,镜面出现一点光亮,“当日光落于离殇之上,却于面壁留出此迹。”

慕予恍然道,“如此它便具有辨别方向的能力。”

“不止如此,”秦笙将长明灯挪动角度,“这样可以看到被照射到的全部。”

“那么只需待日光显现,一切便拥有眉目。”

“正解。”秦笙将铜镜置于窗台之上,待第一缕日光的赢入。

“还剩些许时刻不若先休息片刻,待日光显现我便唤你。”秦笙回头看一副疲相的慕予。

“也好。”

慕予便半支着脑袋憩息。

秦笙被慕予手腕上一道痕迹吸引,打量起慕予手腕——

一道浅红色月牙状痕迹。

第七任灵婆娘娘登台时,看客面部皆具有一道浅红色痕迹。

信徒印迹。

天色渐变粉色,翻起一抹橙金色,日光透过云层映入杞梓城。

秦笙将铜镜探出窗外,光亮的光晕映照在壁上,分外惹眼。

他转动着铜镜,操纵着光束移动,打量着整个一楼环境。

巴掌大的瓷佣一闪而过。

“慕予!”秦笙走到慕予身旁唤醒他。

慕予揉着眼睛,询问道,"看到了吗?"

秦笙走到窗前,将铜镜转动到东南方向扫到瓷佣,“那个。”

瓷佣快速移动变换位置。

慕予:“看起来不易捉到。”

秦笙将镜子稳支窗前,一束光线映入深处。

他转而笑道,“这有何难,区区瓷佣而已。”

说罢,他抬步便朝深处走去。

”等等。”慕予追上他,“担心有诈,我陪同一去,好过有个照应。”

秦笙听闻,目光朝他投过去。

见他一手握着离殇,坚决的模样,不禁笑道,”便再好不过。”

秦笙将无心化成的长明灯递给慕予,“此处是我所生长之地,尚且有辨别的方式,拿着吧。”

“嗯…好。”慕予拿着长明灯走在前方引路。

迷雾四起,迷乱方向,前方一团红色身影逐渐靠近,“慕予!”

周围无人应答,他便与慕予在迷雾走散。

八名抬着花轿的壮丁朝前方前行,周围四个花童跳跃着将花瓣飘洒在空中。

“娘娘坐着花轿儿,对镜静画红妆。镜里娘娘道哭诉,我询娘娘为何泣。大喜日子当笑扬,莫悲莫愁嫁郎君。”花童尖细的嬉笑声伴随着歌谣一嗔一和。

花轿停顿,女子从花轿中飘出,径直朝秦笙飘过来。

伸着红色长指甲的指尖朝秦笙扑过来。

秦笙侧身闪躲,手腕上的一道痕迹显露——一道月牙状淡迹。

长甲擦着秦笙身侧掠过。

秦笙攥着红衣女子的脖颈将她拎起,”哪怕秦皇室灭亡,这块地盘都仍是我秦笙做主。”

女子被提起,指甲顺势深深嵌入秦笙的手臂。

秦笙眼中露出一丝杀戮,攥着脖颈的手开始发狠,“杀灵灭煞,魂飞魄散。”

随着秦笙道完,掌心涌出红色的光团将红衣女子包围在内。

“砰——”一声凄厉的长嘶,红衣女子的灵魂被生生掐碎,消散在天地间。

迷雾散去,显现出凤凰居的一层阁楼,木质的柱子油成朱漆。

瓷佣躺在正前方的地面,秦笙伸手去拿,它却一闪消失在原地,“有意思。”

慕予拿着长明灯将他浑身打量一番,“阙思。我方才寻找瓷佣,一回头你便消失在原地。”

“怎么样?”秦笙盯着长明灯,长明灯泛起一丝微弱的红光随后消失不见。

他转而笑道,“秦三皇子无所不能。”

慕予没有接话转而道,“东北位。”

朝东北位方向看去瓷佣屹立原地,秦笙和慕予分侧相堵。

瓷佣原地不动,慕予轻易抓住瓷佣。

足下一空,秦笙同慕予坠入暗室中,瓷佣从手中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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