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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Ch.4 我家超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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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野志保的东西很少,空旷的三居室里除了原有的摆件以外空空荡荡,几乎看不到她生活过的痕迹。

她很快打理好了自己,女孩套了一件简单的深红色毛衣裙,茶色短发服帖的垂在脸侧。她只带了一个小行李箱,手臂上搭着一件白色的外套。

她在漫画里好像就喜欢这么穿。

我下意识摩挲了下缠在手腕上的宝石吊坠。倒是梅洛在我耳边絮絮叨叨,她似乎挺不满意宫野志保这副简洁的样子,话里话外都是琴酒不会养孩子,一边给英国那边的下属打电话,订购了一堆我没怎么注意听的东西。查理又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出现,从女孩身后接过了她手中的行李箱。

宫野志保被这突然出现的身影吓了一跳。少年黑衣黑裤,卫衣的兜帽遮住了大半张脸,有些散乱的刘海挡在眼前,只露出一截冷白的下巴。他抿紧嘴角,整个人仿佛一直身处阴影中。察觉到女孩看向他时,甚至有些不自在地把帽檐拉得更低了些。

“Gin走了吗?”宫野志保语气里带了些如释重负的味道。我知道她在卧室里故意磨蹭了一会,应该是不想见到琴酒。

或者说,很少有成员愿意在私人时间见到琴酒,梅洛刚才不也闪现进了卧室,留她可怜的上司一个人在外面应付冷酷的top killer。

人缘差的家伙。

我摊手回答道:“已经走了,毕竟这里没有烟灰缸。”随即就转移了话题,扫过面前神色各异的三人,我满意地道:“现在我们人就齐啦。”

梅洛走出门联系司机,留下的我露出一个最友好的表情,向两位少年互相介绍:“这是查理,你可能听过他的代号,樱桃白兰地。这位是宫野志保,我们的新家人。”

查理沉默颔首,宫野志保的瞳孔则在听到少年名字时骤然紧缩。

樱桃白兰地,一个在里世界声名赫赫的堪比琴酒的名字。他是一名常活跃在欧洲和北非地区的职业杀手,很早就名列组织的干部名单,据传是欧洲分部的现任行动组组长。在组织内网登记完成的任务多为暗杀,刺杀,围剿和集体灭口。因为罪名繁多而严重,早早就上了国际刑警的黑名单。

难怪国际刑警追捕多年,甚至无法侧写出樱桃白兰地的完整画像。从他熟练且毫不犹豫的手段上很难想象到,他会是个甚至还没成年的孩子。

这就是组织培养出的人,哪怕只是个孩子,也要发挥出应有的价值。

查理听不到宫野志保的心声。他乖顺的把行李搬上车,然后坐到我的身边。梅洛则是坐在副驾驶,一上车就接通了机场的电话。宫野志保面无表情的沉默着闭目养神,我从伏特加刚刚递来的文件袋里取出宫野志保的证件,对比着护照上的照片和眼前这张年轻的脸。一行人就这么一路无话的赶往了羽田机场。

......

白兰地女士匆匆出国,转头就带了个小孩回来,这是鹤见庄园最近的热门谈资。

布莱克洛克小姐(梅洛)紧急拨了一部分伦敦研究所的人去庄园新建的生物实验室,不过很快被那位小小姐驳回了,宫野志保歉意的表示自己不需要那么多研究助理,研究所的人也应该还有他们本来的项目要做。

梅洛:这里的所有项目加起来都没有“银色子弹”来的有吸引力吧。

“所以这就是你这里一个人也没有的原因?”一个月后,我刚刚从罗马出差回来,好容易有了空闲时间,就转到新拐回家的小朋友这里来看看。谁承想这偌大的空间里就宫野志保一个小孩子在安静地摆弄药剂。我背手站在空无一人的实验室里,颇为嫌弃的踢了踢地上还没来的及整理的纸箱。

“我记得在东京的时候你也是一个人,怎么,琴酒穷的请不起家政了还是克扣下属工资了?”

穿着特制型号防护服的女孩站在实验台前,冷静的目光透过护目镜专注的注视手中的滴管和溶剂。闻言才分神回了一句:

“不是的,是我不喜欢人多。”跟在旁边监视我。

我在心里替她补完了后半句。几天相处下来,我发现这是个很让人放心的孩子,故而也没有再多问。不过等了一会觉得时间实在太晚,才不容拒绝的将人从实验台边赶走,拎去餐厅用晚餐。

餐厅里一如既往的空无一人。我不喜欢自己的地盘有太多人闲逛,因此负责日常打理的家政人员会在完成工作后自行离开。主楼现居住的只有我和查理,以及新来的宫野志保三人。而梅洛在肯辛顿区有自己的别墅,平时有事前来也是止步庭院。

正巧这两个孩子平时一个比一个自闭,而我又经常外出工作,基本只有睡觉时间回家。因此现在才发觉家里似乎确实是有一些冷清。

小女孩到开放式的岛台边倒了两杯热牛奶,我坐在餐桌上切吐司。厨房里小火煨着奶油南瓜糊,整个餐厅里都是暖暖的南瓜香气。

宫野志保吃惯了西式简餐,她给吐司抹上厚厚的花生酱和蓝莓酱,这是她往常最喜欢的搭配。我刚刚端起杯子,手机铃声就不合适宜的响起,我瞟了一眼屏幕,两口喝完了牛奶,接起梅洛打来的电话。

宫野志保眼观鼻鼻观心的埋头吃饭。她仍然对这个新监护人抱有戒心,虽然科学家小姐无力地发现就算白兰地真的藏着坏心想利用她做点什么,自己好像也没法反抗。

于是小姑娘愤恨地咬了一大口面包,突然想起这个庄园里许久没有见到的另一个身影。

樱桃白兰地去哪里了?

又或者说,自从他们到了英国的第一天后,她就再也没有见到樱桃白地。

当宫野志保这么问出来的时候,我显得有些惊讶。

我挂上电话,好奇的问道:“你在关心查理吗?我以为你很怕他。”

“没有怕,”茶发女孩小声地反驳。随即又想起什么,赶紧补救道:“不能说也没关系。”

“当然可以。”我抬头在四周扫视了一圈,最后视线定格在宫野志保的身后,“事实上,他一直在这里啊。”

“诶?”宫野志保睁大眼,水绿的眼瞳都呆滞了一瞬。有点像二次元漫画中的豆豆眼。

逗弄一本正经的严肃小孩是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宫野志保还没来得及回头看,一身黑衣气质冷冽的少年就从她的椅子后方走出,径直走向岛台。他沉默地从工作厨房端出今晚的正餐,将炖的软烂的牛腩分给餐桌前的两人,又端着自己的那一份绕着餐桌走了一圈,坐在了离宫野志保直线距离最远的角落。

“谢谢查理。”我对查理的神出鬼没习以为常,笑笑接过少年递过来的盘子,见他缩在角落,不由得有些无奈。这屋子平时也来不了几个人,当初就应该把长餐桌撤走。

我转而看向宫野志保。女孩还没反应过来,她恍惚问道:

“所以这些天,他一直都跟在我身边?”

“也不全是,”我认真的思考后回答,“主楼有专人保护,你回房间后查理就不会跟着你了。”

事实上我只要求查理在宫野志保走出庄园时看护她,但不知道小姑娘是不敢随意出门还是真的宅,总之这几天都在实验室和自己的房间两点一线,而查理也是个实心眼,见她没有出庄园,但又不好什么都不做,就一直在暗处跟着。

以樱桃白兰地的实力,每天躲着宫野志保走而不被女孩察觉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这几天boss没有给他派什么新任务,樱桃白兰地也难得空闲,于是在宫野志保回房休息的时间,少年就一直泡在虚拟训练室里打枪,不,练习狙击。

很少有人知道樱桃白兰地其实不太擅长远程射击,查理的狙击水平甚至不如基安蒂和科伦,当然没有说那两位技术不到家的意思。

只是看他现在的表情和把牛腩当仇人切的样子,训练结果似乎不太好。

而宫野志保也有自己的想法。可以这样悄无声息的来去,樱桃白兰地无愧于组织顶级杀手的称号。甚至,如果他刚才有杀人的想法,一定可以无声无息的处理掉自己。

我快速的解决了晚饭就离开了,刚刚在餐厅接到的电话实际是库拉索借梅洛的手打来的。她是朗姆的下属,事实上我去意大利的这一趟也是为了朗姆,此时不得不舍下两个小孩去看看朗姆那边又出了什么意外。

宫野志保和樱桃白兰地面面相觑。女孩的手轻轻颤抖,她深吸一口气,决定像往常一样去天台吹会凉风,这会让她的大脑保持清醒。

电梯就停在一楼,女孩走进去摁了顶楼按键。余光中,黑色衣角一闪而过,跃进了电梯拐角的楼梯间。她犹豫片刻,说服自己鼓起勇气长摁着开门键,歪头向上喊道:

“别躲了,一起走吧。”

声音不大,但宫野志保很确定樱桃白兰地绝对听到了。

果然,不一会就见黑衣少年闪身进了电梯,他还和在餐厅时一样,一言不发的在角落里低头抱臂站着。在室内也带着的黑色鸭舌帽被主人压到最低,以至于宫野志保只能看到少年的冷白的下巴。

一时无言,宫野志保的话题在脑子里转了一圈,还是问道:“她去做什么了?”

不用说都知道“她”指得只能是白兰地,这是她能想到的为数不多和樱桃白兰地的共同话题。

通常,组织成员之间并不会在任务之外关注他人的去向,过多的探究更会被理解成挑衅和怀疑。但宫野志保现在还只是个头脑过分聪明的小孩,她也并不认为白兰地或者樱桃白兰地会在意这些事。

或者说,比之在东京的紧张和压迫感,白兰地这里的氛围都被衬托得过于悠闲了。宫野志保将这归咎于不同地区上司的领导风格,并又在心里狠狠唾弃了一下琴酒。

果然,查理顺畅答道:“去见朗姆。”

宫野志保当然知道朗姆是谁,组织的二把手,boss的左膀右臂。可以说组织在美国绝大部分的势力背后都有他的影子。

她点点头,于是查理继续道:“朗姆出了点意外。”

朗姆现在不在美国?宫野志保回想起前两天在组织内网上草草看到的消息。朗姆连续发布了多个位于意大利分部的任务。那个新设立的据点据说位于几个黑手党家族心照不宣的联合管辖区。组织在那里的扩张屡屡碰壁,并且早就引起了当地势力的不满。没想到这次更是被揪住尾巴,被当地的黑手党势力打包卖给了国际刑警。

现在朗姆断尾求生,作废了那个据点后向白兰地求援逃到了英国。

聪慧的小女孩马上通过前因后果推理出,白兰地恐怕是着急去看朗姆的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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