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肩膀相撞，夹在门框。
顾嚣迎来的拽脸甩给江言，彼此皆毫不退缩，对峙几秒后，江言语气颇缓地说：“你鞋带开了，不系么。”
顾嚣挑眉尽显不屑，显然不知情。随后垂睨打量脚下。
“……”草！还真开了。
顾嚣不讲理地怼回，“系不系关你TM的什么事。”
江言：“……”
无语几秒，江言没在与他见识，便往一侧挤些走了进去。
顾嚣咬牙切齿地狠盯盯地看着前面蛮不讲理地人，气不得直接上前干一架。
鞋带耷拉地上，顾嚣也不想在这么显眼的地方系，将转身从后门去。
不知哪冒出的手，拽住顾嚣校服衣角，“那个，你是顾嚣么。”
顾嚣耷拉着眼皮朝后瞥了眼，没看清身后是男是女，不过听声音应该是女生。
不耐烦道：“干嘛。”
“一会儿举办三校交流活动，你被一百票人选举为队长，现在需要去操场排练。”那女生说。
叭叭一串，顾嚣没听进去，烦烦躁躁地摸了下耳朵，随意道：“哦。”
说完，以为无事了，便继续往前走。
女生低头看着名单上的字，念道：“余笙。”
顾嚣闻言忽的顿住，转身抽出女生手里名单，视线落在余笙名字上。
尘落一瞬间，嘴角微微扬起。
二话没说，拿走名单。
身后穿着红色马甲的女生愣住，嘴角抽了下，“呃……”
“啪。”
余笙眼底猝不及防地猝然拍桌一跄。
余笙抬眼，“嗯？”
顾嚣垂着眼皮，似命令道：“下去排练。”
余笙呆呆地说：“排练？排什么。”
“不知道。”顾嚣偏过脸，淡淡说。
余笙打量一眼，“只有我啊？”
顾嚣不乐意道：“我的名字，起码比你多一个字，这么不好认，余笙你故意的吧。”
余笙：“……”
顾嚣名字在余笙上面，紧挨着。
一个班仅挑两个名额。
好巧不巧正好抽到他俩。
余笙没其他意思，只是问问：“班里这么多人报名，怎么就抽到我们两个。”
顾嚣直言道：“怎么，跟我一起丢你脸了？”
“还是说，你认为我的颜值不足以被抽中。”自恋道：“这次，是百人投票。”
“我，百人之首。”顾嚣歪头一顿，目光所及之处给到余笙，“知道么。”
余笙：“……”
余笙问：“那，什么时候下去。”
“现在。”
“那等我接杯水，我们一起下去。”余笙拿出水杯，站起顿了下，“需要我帮你接么。”
只是礼貌客气。
顾嚣不客气道：“水杯在桌洞。”
“好吧。”
余笙绕后走，拿出顾嚣桌洞里的水杯。
顾嚣倚墙等着接水的余笙。
不一会儿。
余笙提着水杯走来，递出蓝色水杯，“给。”
顾嚣似没听见，转身就走。
余笙没生气，顾嚣偶尔有些小脾气余笙是知道的，不知何时似乎已适应眼前拽的没边的小朋友。
收回手臂。
一个粉色，一个蓝色都挂在同一手中。
-
前面穿红马甲的女生举笔示意，喊道：“志愿队队长，顾嚣。”
散漫从人群夹缝走到红马甲身前，吊着语调，“这儿。”
很快，一路磕磕绊绊的余笙也随之跟上。
红马甲往下喊，“余笙。”
“到。”
顾嚣侧眸打量下余笙，看了几眼随后被阳光照进眼中。
闭眼轻笑显得格外温柔。
前面指挥带队的都是学生会的，领着进入篮球内场。
内场，设备比外场齐全。
室内，运动体系应有尽有，众列整齐的观众席已陆续入座。
学生会成员各带两列从观众席后面小道绕过，不远绑着高马尾的女生走来，看气质就知道是学姐。
似来交接任务。
学姐说：“校联，关系学校名誉。有个人恩怨的都忍忍，别出洋相。”
领队的女生问学姐，“哎，对了，二中的校霸是不是也来了。”
“岂止二中的，三中的也来了。”
女生满眼期待，“啊！那岂不是很有看头。”
学姐摇摇头，“唉。”
运动场上是陆安，挥着手，“哎！嚣哥！这儿。”
顾嚣看到了，但仅看了一眼，便偏过脸，视线正好落到余笙脸上。
余笙在旁边一列，正往前走着。
顾嚣回过神，趁机插进去。
经几次周折，来到余笙身后。
余笙身后是男生，插队被其不耐烦地说一通，“插队，有礼貌吗！”
顾嚣懒得搭理，眼神秒杀一切。
余笙闻声偷偷转头，不料被顾嚣逮住，“想看就看，没必要偷偷看。”
被顾嚣这么没脸皮地说一句，余笙瞬间红了脸，似惹急的小兔子嗖的一下转过头。
气嗡嗡的——
跟列队走着，余笙气消不少。
学生会嘱托道：“你们四个站赛外注意运动员状况，运动员喝水、湿毛巾都准备好。”
旁边同学激动问：“学姐，可以找他们合影吗？”
学姐：“……”
学姐说：“不要想有的没的，专注自己该做的。”
说完，朝旁边组走去。
学姐走过，恰好看到顾嚣，“顾嚣，你是队长，你多看着点。”
顾嚣正看向运动场方向，场内嘈杂难辨。顾嚣根本顾不上她说的什么。
敷衍点头。
运动场上跑来的男生，拍了下顾嚣肩膀，“怎么样，去操场感受一下。”
擦着热汗。
说着，看都没看，手伸向旁边。
示意，水。
余笙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正要转身去拿。
下一秒，顾嚣手偏向余笙位置，递出一瓶水。
随即打开，喝了口，“谢谢。”
“这位就是。”男生注意到余笙，笑着说：“嫂子吧。”
嫂子？
余笙下意识站正，眼睛不眨地瞪着他，不可思议地浅浅发出疑惑，“嫂，嫂子？”
俩人默契地拳头怼了下，男生似明白顾嚣眼神，转头对余笙解释，“开玩笑，别当真。”
余笙低下头，似羞涩又失落地埋进水瓶后。
顾嚣轻抬下巴说：“陆安叫你。”
“哦。”男生转头看去，“那我先去了，随便吃随便喝。”
男生走后，余笙放下水说：“你认识啊。”
顾嚣说：“嗯。和陆安一部玩儿体育的。”
“哦，那还挺好。”
陆安手搭男生肩膀，“哎！他知道我们搞的么。”
男生摊开手，“看样子，不知道。”
旁边小组的女生偷跑出来，站在顾嚣身前，“队长，我们能合个影么。”
身后藏着相机，背着手。
女生笑的阳光。
顾嚣辜负女生好意，“不好意思。”
说了话，但感觉有些不妥，又找个理由，“这里有摄像头，查到会受处分。”
女生有些失落，“那，好吧。”
相机没拿出来，低垂着头离开。
余笙对那位女生抱不平，“人家好心，你就不能委屈下么。”
继续说：“摄像头只是摆设，谁会闲着盯着一个摄像看。”
顾嚣垂下眼皮，淡淡质问道：“你想让她跟我合照？”
余笙歪头，“嗯？”
顾嚣说：“知道了。”
余笙：？？？
运动场上，主持人娓娓道来。
“各位老师和同学请入座，三校联谊会将陆续展开，比赛还是老规矩，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希望大家可以感受到运动的热情和同学们的热血沸腾！”
观众席冒出：“鼓掌！！！”
瞬间点燃场内如烈焰的气氛。
倒计时将近，各运动员已准备就绪——
一声敲锣打出彻响——
红方为一中，蓝方为三中，两队先行PK。
黑方为二中，此时坐观众席观摩全程。
白根闷完一瓶水，手臂架着双腿。旁边拿毛巾的男生不经意瞥见对面位置，弯腰说：“白哥，顾嚣在对面，咱打个招呼去。”
白根抬起眼皮看向对面，沉默几秒后拽下男生手里毛巾。
抹去脸上汗水。
白根似乎没在意对面那人是顾嚣，“再拿瓶水。”
“哦。”男生犹豫片刻后，转身朝志愿服务处走去。
观众席惊呼一片。
不禁有人夸赞，“哇塞，一中不愧是一中，打球都这么牛。”
又有人站起喊道：“红队！牛逼！”
招呼道：“来，横幅拉起来！”
不一会儿，数条横幅都被一中战领。
红队队员，“还剩三十秒，怎么样都是我们迎。”
陆安看向比赛记录。
30：22。
陆安说：“最后一个球，认真打。”
场内，冲进一人。
站在门口等他的女生，应该是他女朋友，“许峰，你终于来了。”
许峰看向场内，“现在情况怎么样。”
女生说：“情况还行，一部在打，二部还没上。”
许风愤然捶起距离最近的观众椅背，“凭什么让他们上，我们投入的精力比谁都他们多多了。”
眼前坐在观众席的男生忽的一怔，转头看向身后，“嗯？！”
许锋眼神犀利垂敛下来，毫无人情味地眼遂蹿进男生眼中，狠狠给上一刀。
男生直冒冷汗，强迫咽下口水嗖地转过身，精神未定地看着赛场。
拽的没边地朝赛场走去，“走。”
许锋将近，裁判员喇叭喊道：“第一场比赛结束！休息十分钟！”
陆安走来，喝着水说：“哎！怎么样，刚才我那个投篮厉害吧，对面三中的都傻眼了。”
顾嚣提给陆安毛巾，“不能小看对手。”
陆安擦汗，“知道知道。”
旁边运动员往观众席方向看去，“我操！”
闻声，众人皆望去。
陆安拧上瓶盖，“还以为真当缩头乌龟不上场呢。”
顾嚣拿起身后赛场时间表，划去第一场名单，“既然二部来了，下场他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