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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看书 > 敌寇强取回来的心机美人 > 第25章 天命之意此

第25章 天命之意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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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看着姬槐的双眼前一刻还带了流转,下一刻移开之后,凌厉一变,往后蹲下身子来。

她一只玉手抚上那还有一口气的天子,情真流露,“燕郎,许久未见了。”

天子吸着气,脸色一会白一会红,嘴唇微微颤动,“你是骗我的吗?”

“罢了,”他声音轻到没有半点浮动,胸腔起伏不高,气若游丝,微弱沙哑顿顿的说,“也,罢了。你,芥儿,你想要什么?”

或许是直到今遭这番逃脱不掉,又或者知道自己活不久了,他如同挣扎了许久终是放弃的浮游。不再挣扎。

浮生芥笑着,但那笑是苦涩的,声音轻渺,就如同她这飘飘然的人身一般。

“燕郎,我未曾怪过你,我一直在怪我自己,”她说:“今遭如此,我也愿与燕郎一同去。只是,阿卭不该同我这般。你说对吗?”

“燕郎,留遗诏,传位给常卭。”

姬槐听的这般眉头紧皱,他一直以为浮生芥也就是他母亲已经过世。

因为常卭,也就是他那好哥哥,一直同他说的是如此,姬槐也毫不怀疑,从未疑过他半分。

刀悬自也一句不少的给听进去了,他垂眼将视线落下,看着怀中的人,“他是你爹?”

刀悬口中的这个他,指的自然就是刚刚才被他一刀捅的快要丧命的皇帝老儿。

姬槐一直愣着,就如没有听到一般半点反应都没给。

刀悬裹着布手中捏着他那只受伤的手用了用力,姬槐方才转过神来,他依旧是没有回话,只是面上呆愣,呆怯的摇了摇头。

常卭,西境大皇子,只是母亲非家世显赫,更无贵位妃位。

却也是实打实的皇子。

若浮生芥是常卭的母亲,又是姬槐的母亲。姬槐于那大皇子可谓同母异父的兄弟。

只是俩人地位就天差地别了。

常卭的父亲是西境皇帝,母亲再不得宠他也是实打实的皇子位,虽按照惯例当不成太子。那即便太子上位了,他这个大皇子也是个藩王。

姬槐便是不同,在西境毫无根基实权。世人都道不出他这么一个人。

浮生芥还是笑着的,不过双目泛红,怜巧无比。她话刚落,从一旁拽下一方黄陵来,递了那毛笔出来。

“燕郎,传位阿卭。”

她又轻声说了一遍。

这天大的谎言就摆在了那尊贵了一生的天子面前,她说自己会同他随去,换在旁人身上断然不可信的。更何况他是天子,他的命何其重要,尽管眼前这人允诺真和他一起去了。又何妨?

她的命更是半文不值。

只是,那皇帝老儿叹了口气,最后朝她露出一抹笑,他的眼中,从始至终都只有浮生芥。

皇帝拖着手,握着毛笔,将遗诏写了。

进展如此之顺利。

浮生芥拿着那黄陵遗诏,缓缓站起了身,将遗诏放在榻上平稳扶好,又蹲下身来,眼底浑然是那漫不经心,一手握起了那落在一旁的短刀。

随后,毅然决然且毫不留情的一刀刺入面前倒地之人的心方寸之上。

刺入最底,半分生还之意也没给他留下。

那皇帝却是双眼闭上,好不安详,半分诧异都没有。

浮生芥这一身素白衣沾着鲜血,由下至上,甚至脸上和双眼中都被溅到了血。

那一抹血泪从她眼底流出,她却是笑着的,甚至总算没有了刚刚那一分苦涩。

她丢了刀,将遗诏拉起来。

身子虚浮踉踉跄跄的转过身来,先是将视线看向右边的常卭,最后才移到最左边刀悬怀中的姬槐。

姬槐本欲上前,可手被刀悬包着没动成功。他顾不得多的,朝那般喊,“你们什么意思?做的什么局!”

其实他也都看出来了,他不是傻的。

但是这一局,他们做的未免太长太大,乃至于姬槐这个人,全然毫不知情。

浮生芥朝他笑,也只是朝他笑。

她笑起来本是那般好看,姬槐和她长得很像,眉眼之中甚至有八九分像。可是现在她对着他笑,那么的寒意和无解。

她好似没有什么要对姬槐解释的,面上是这般,半分要同他说些什么解释些什么的意欲都不见得。

“好弟弟,他死了,如我愿,亦是如你愿。”常卭在一旁从容不迫掌观大局的模样开口,甚至那语气中还有几分漫不经心,“哥哥没骗你,我亦是那般久没有见到阿娘。”

“弟弟,过来,”常卭看着他,语气逐渐诱哄,“那可恨的人死了,我们一家到底也能团聚了。阿槐,”

“过来。”

“到哥哥这来。”

姬槐脸上表情很是不好看,只是常卭说的没错,自己远赴在外,一是不为在宫中拖累常卭,二是他要帮哥哥坐上那天子位。

现在这般看来,好像是成了的,都成了的。

他再无需恐慌自己身份会叫人发现丢了性命,也再无需同家人分别离开。

刀悬懒得废话,将人一扯自己就挡在了那其间,甚至隔绝了常卭的视线。

他这番做的意味也很明显。

浮生芥并未有旁的多话给他们,只是看着,姬槐沉默了。

常卭的视线移到了姬槐身前的人身上,并未有多的奇异反应,他也没有再多开口。

姬槐做不出任何反应,因为没有时间在给他做任何反应。

他是被推开的。

被那他日思夜想的娘亲推开的。

这座宫殿进了人,那些身着盔甲手拿长剑弯弓的侍卫军士们一闯而入。姬槐这才发现,常卭手上是拿了剑的。

那群闯进来之时,常卭的速度极快且动作毫不犹豫,提着手中的剑一跃就到了刀悬脖子上。若是那利刃再斜上一分往里一分,刀悬的命就交在他手中了。

“躲起来,”浮生芥脸上终于有了别的神情,看似是着急的,一只手推着他一只手往他身后一指,“那边。”

姬槐被推到了这殿中边上的偏殿口处,这里恰恰有一方屏障能挡住他的身影,往前是那正殿,往后则是那偏殿别处。

他在此处,一抬眼就对上了刀悬扭头那一瞬的眉目,仅有一瞬刀悬便移开了,毫无异常。

姬槐能认出来,前方来的这些侍卫们是西境皇宫中的侍卫。

所以,刀悬这次来为的就那一件事,手刃西境的皇帝老儿。但是以他这性子如何可能为了杀一个人将自己也交待在此处?

姬槐以为,那些被刀悬带着一同连夜进城匪徒是他的后手,毕竟那人刀悬要杀,自己也得离开这里。

谁知下一刻姬槐心中所想便有了明晃晃的答案,偏偏是恰恰相反的,他亲眼看到,殿中进来的侍卫后面压着一群穿着粗衣的。

那些人,全是刀悬此处带进城的人,连同着刀悬自己,一个不少全部被俘。

“皇上,驾崩了......”

进来的总管公公朝着整个殿中宣布了这个噩耗。

多的他们暂且没说,这些侍卫一个没走全部留在了这里,除此之外又宣了许多人来。

此时时刻正好天亮鱼肚白,那些原本照例进宫上朝的大臣被宣至此处,因昨夜匪徒突袭而被搅得一晚上不安宁的宫里众人、此刻得到消息能来的也都来了。

首当其冲的便是那太子和后宫之主皇后娘娘。

该到的人都到了,浮生芥将手中的遗诏拿了出来。

听完遗诏的一殿宇众人无一不是哗然的。

皇后娘娘原本端着的双手往边上一挥,扬着眉毛和手指头全然不信,“安能有此之事?天子驾崩后有太子,不仅本宫不信,在座所有,几人信?”

“储君便是储君,现在一纸几字便糊乱了意,又有何能令众人信服?”

浮生芥站在一旁,并未在那方主位之上台,面上无多异,闻言也只是笑笑,浅声道:“储君也只是储君,一方天地天子为尊,遗诏是圣意,圣命之词,皇后岂是要携着什么意来违背?”

那总管公公在一旁垂着眼,面无表情神不改色目不斜视的再次一叙,“遗诏为圣意,君命天授,断无忤逆之理。”

总管公公是跟了那皇上半辈子的老人,平时在宫中办的事全是皇上的意,不站那混乱的派系,一心只为皇上。

浮生芥的话本就将皇后的话全然怼了回去,偏偏这总管公公也接着便发了言。

可若是只叫皇后和太子此般任命,也万万是不甘心和不可能的。

皇后气上头,一记眼风给了边上的太子。

那太子连连授意,他门下之臣立马跨出一步,弓着身子双手奉着笏板开口,“此等断不会有违背圣命之意,只是,储君立了这般之久,现下天子驾崩,传位如此贸然......”

“再一个,君主之位涉及如此整个西境,当是要能者配位,有能有才,率众臣之光途的...”

言下之意便是,常卭他德不配位,不配当那能人皇上。

“此次那帮匪徒袭击的突然,才让天子命陨,大皇子亲手抓了那起事匪徒,这一伙人也都落网。”

“德才无一算不上是不配位。或者,王公告诉大家,什么才算得上德才配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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